囡囡大学毕业那年，县里来了开发商的考察队。

领队是个梳油头的胖子，脖子上挂着金链子，活像当年的赵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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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山里有矿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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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举着检测仪大呼小叫，"

含量还不低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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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蹲在村委会屋檐下磨猎刀，听着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。

刘铁柱已经和开发商签了意向书，说要带全村人发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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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斤，"

老会计悄悄凑过来，"

你爷当年说过，后山不能动......"

刀锋在磨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我抬头看了眼后山，矿洞方向有几只乌鸦在盘旋。

当晚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。

阿玲穿着那件红棉袄站在床边，怀里的小黑猴已经长到半人高。

她没说话，只是往我枕头下塞了张纸条，上面用蓝莓汁画着七个手拉手的小人，每个小人胸口都标着数字：1998.3.16。

开工那天，全村人都去山脚看热闹。

挖掘机的轰鸣声中，我突然发现囡囡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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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找同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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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婶眼神闪烁，"

说是省城有个实习机会......"

我心头一紧。

囡囡昨晚明明说要和我去采药，怎么会突然离开？正想追问，山腰突然传来"

轰隆"

一声巨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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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鬼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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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讲机里司机在尖叫，"

铲斗刚碰到石头就断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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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围上去查看，发现断掉的铲斗齿上沾着黑毛，还有股腐臭味。

更诡异的是，被挖开的土层里露出个陶罐，里面装满乳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