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宝林寺禅堂里,三藏正经历着属于他的“自我拯救”
时刻。
灯光昏黄得就像他此刻混沌的脑子,他一会儿念念《梁皇水忏》,感觉就像在给累成狗的心灵敷面膜;一会儿翻翻《孔雀真经》,满心期待能从里面扒拉出像中彩票一样的升职加薪秘籍。
时间就在这翻书诵经的间隙里,像个调皮的小鬼,偷偷跑得没影了。
不知不觉,时针就爬到了三更的位置。
三藏伸了个能把脊梁骨拉响的大懒腰,把经本小心翼翼地包好,塞进那个破了好几个洞的旧背包里,心里想着终于能去睡个好觉,明天接着在这“水深火热”
的职场里搬砖了。
就在他刚抬起脚,准备迈向那温暖小床的时候,门外突然传来“扑剌剌”
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,那动静,就好像有人把一整间办公室的文件“哗啦”
一下全摔在了地上。
紧接着,“淅零零”
地刮起一阵狂风,这风来势汹汹,简直就是项目截止日期前,老板拿着大喇叭在身后疯狂催促的夺命催魂风。
三藏被吓得一哆嗦,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,担心这风能把那盏奄奄一息的灯给吹灭了,赶紧用那件洗得掉色的工作服袖子去挡。
只见那灯在风中像个喝醉了酒的大汉,晃个不停,忽明忽暗,这情形就跟他每个月那飘忽不定的绩效评分一样,让三藏心里直发毛,紧张得手心直冒汗,心跳都快赶上蹦迪的节奏了。
可这时候,困意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小蚂蚁,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,把三藏彻底淹没。
三藏实在扛不住了,“噗通”
一声趴在桌子上就开始打盹。
眼睛虽然闭上了,可脑子还在那迷迷糊糊地运转着,耳朵里清楚地听见窗外阴风“飒飒”
作响,这声音,活脱脱就是老板在耳边没完没了的唠叨,赶都赶不走。
这风简直就是个超级大魔王,“淅淅潇潇”
“飘飘荡荡”
,嚣张得不行。
它把树叶吹得七零八落,就好比客户心血来潮,把方案改得面目全非,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;卷着浮云,那架势,仿佛把三藏仅存的一点升职希望都给卷到外太空去了。
满天星斗都被这风搅得昏昏暗暗,地上尘沙四处飞散,整个世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。
这风还特别爱折腾,一阵猛一阵缓。
缓的时候,吹得松竹“沙沙”
响,就像是同事们在茶水间小声吐槽工作,各种抱怨和不满都藏在这“沙沙”
声里;猛起来的时候,那可不得了,江湖波涛汹涌得就像公司内部为了争项目、抢资源展开的激烈斗争,每个人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,把对手踩在脚下。
山鸟被吹得“哽哽”
叫,那声音就像员工被不合理要求逼得惨叫;海鱼“喷喷”
跳,仿佛是在抗议这混乱的职场环境。
东西馆阁门窗被吹得“哐当”
脱落,前后房廊阴森森的,到处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,仿佛每一个角落都藏着看不见的KPI陷阱,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,摔得粉身碎骨。
佛殿里的花瓶“噼里啪啦”
倒地,琉璃晃得叮当作响,慧灯越来越昏暗,香炉“咕噜”
一声倾倒,香灰像雪花一样乱溅,烛架歪歪斜斜,烛焰像发了疯的舞者乱晃,幢幡宝盖被吹得摇摇欲拆,钟鼓楼台也被撼动了根基,这场景,就像整个公司架构都要在这阵风中“轰”
的一下崩塌了一样。
三藏在这半梦半醒的奇妙状态里,迷迷糊糊地听着风声慢慢变小。


